“So come and call me DON QUIXOTE”

【蒲萄唐】Peppermint Candy

文/叶酒酒



*标题薄荷糖

*我流abo/一发完

*划线歌词来自ioi-阵雨




 

01–

 

“如果这场雨倾泻而下。”

 

 

唐九洲在十六岁的那年分化成了Omega。

不是预想中的结果,但也不算太糟,他低头看着校医抽走已经空了的抑制剂注射器,轻声向对方道谢。而隔壁与他情况相似的Omega看起来却无法容忍这类冰冷的药剂,正抱着垃圾桶一边呕吐一边对世界施以最恶毒的诅咒。

后来唐九洲知道这人叫邵明明,当时飘满医务室的柠檬茶味也并非是有谁大手大脚打翻了饮料,而是他的杰作。

 

“那么你闻起来就像是刚开封不久的糖罐头。”

邵明明捏着鼻子自认为中肯地评价道。

“现在也是,甚至还有点腻。”

“你也不遑多让,柠檬茶。”

唐九洲跨过一个水坑,盯着公交站牌出神。或许是坏天气的缘故,原本应到的班车迟迟未至,倒是这雨有下得越来越大的趋势。

站台上等候的人不少,扎堆的时候各种味道的信息素混成一团,唐九洲索性站得远了一些,侧过头心不在焉地听邵明明讲一些乱七八糟的校园传闻。

 

蒲熠星就是在这个时候撞上了他的肩膀。

唐九洲被撞得一个趔趄,再扭头时,穿着隔壁高中校服的少年隔着薄薄的雨幕与他视线相接,雨水顺着前额的头发丝落下来,在眼镜片上滚过一道痕迹,看起来狼狈,但他本人似乎并不在乎。

“抱歉。”

他略一点头,又往前走去,像是在寻找什么人,唐九洲眨了眨眼,抓住了空气中一抹淡淡的薄荷香。

“毛手毛脚的Alpha。”

邵明明小声念叨道,心疼地看着自己沾了水的鞋面。

“还是牙膏味儿的。”

唐九洲被他逗笑了,好心地从书包外层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,方才小小的闹剧被抛在脑后,而打着大灯的班车也终于出现在不远处的街角。

 

当晚,他梦到了无边的薄荷田。

 

 


02–

 

“我在寻找你。”

 

 

唐九洲坚持不懈地烦了他表哥整整一周,对方总算忍无可忍地松了口,同意带他去乐队的彩排现场。

“一会记得跟好我。”

周峻纬不由分说往他包里塞了一盒子抑制剂,拉着表弟的手腕再三叮嘱。

“离他们远点,信息素也收好,可别被哪个不怀好意的给拐走了。”

他的担心不无道理,这支目前在本市学生群体之间备受欢迎的乐队,原身是他所就读高中的音乐社,在现任社长韩潇的带领下画风逐渐走偏。而除了已经不再参与活动的高三社长第二性别是Beta,剩下的键盘手、贝斯手、吉他手、鼓手和主唱都是清一色的Alpha。

 

是以当周峻纬领着唐九洲来到彩排场地时,一众队友纷纷吊儿郎当地吹起口哨来。

“峻纬,你家的?”

自来熟的鼓手一手托着下巴,一手转着鼓槌,笑着发问。

“我表弟唐九洲,确实是我家的。”

周峻纬报以警告的眼神,抓起一袋零食扔进对方怀里,回头却看见唐九洲正盯着他们的键盘手发愣,差点没背过气去。

“看什么呢,你认识蒲熠星?”

“之前见过,但不认识。”

被强行摁下脑袋的唐九洲也没挣扎,乖乖地收回了视线。

 

齐思钧乐颠颠地撕开薯片包装,踢了一脚旁边正专心记谱子的蒲熠星。

“别装了,人家看你呢。”

“你又知道了。”

蒲熠星白他一眼,手里哗啦啦地翻着乐谱。

“你以前可不爱吃薄荷糖。”

齐思钧耸了耸肩,又认真分辨了一下空气中稀薄的信息素。

“这么甜,是糖味儿没错吧,难怪叫唐九洲。”

 

天地良心,他只是客观评价,蒲熠星却私底下给了他一拳。

 


 

03–

 

“我的心,也请停下。”

 

 

等周峻纬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,距离乐队的公演都过去了一个月,他那表面安分的弟弟也已经敢跟着蒲熠星翻墙逃课了。偶尔还捎带上齐思钧和郭文韬,到后来连邵明明也合流其中。

而这一切,就起于蒲熠星塞给唐九洲的一盒薄荷糖——盒盖里贴着他的一长串联系方式,包括电话号码和市面上能找到的绝大多数的社交软件。

“别老跟着蒲熠星学坏。”

周峻纬把人从教务处领回家,路上一顿数落。

“但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。”

唐九洲心虚地替对方辩白,眼睛却只敢看着地面。

 

对你是挺好的。

晚些时候周峻纬看着唐九洲作业本里夹着的检讨书一阵无奈,那字体分明就是蒲熠星代笔。那位确实是常被点名写检讨的主,但仗着自己成绩好,至今一份也没上交过。

也是,唐九洲不栽才怪了。他惆怅地将作业本放回去,心说只要蒲熠星不做出格的事,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 

唐九洲没好意思再逃课,眼看这学期也快结束了,周末的时候他就光明正大地跟着蒲熠星去泡图书馆,看对方埋头一张又一张地刷竞赛试题,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课本才翻到第二页。

“我还是该找文韬当学习伙伴的。”

他自言自语,蒲熠星打草稿的动作一顿,眯起眼睛威胁。

“你敢。”

 

唐九洲确实不敢,齐思钧和郭文韬是不大管他能不能翻过墙的,前者喜欢骑在墙头上气人,后者倒是会笑着搭把手,但碍于某些人的存在,大部分时候也就是干看着。至于邵明明,他不把自个儿摔着都是谢天谢地了。

蒲熠星就站在不高不矮的墙根下,张开双臂等着,他抬头望着唐九洲,笑眼温柔。

是好闻的薄荷味。

 


 

04–

 

“到此为止。”

 

 

乐队的成员们在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,举办了最后一场公演,宣告他们的时代结束。

此时距离唐九洲与蒲熠星的第一次相遇,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年半。

 

“关系很好,但从未更近一步。”

他自己是这么向好友描述二人关系的,邵明明听完后捂着肚子放声大笑。

“蒲熠星当然不敢——纬爹还在旁边看着呢。”

说得有几分道理,唐九洲默然,邵明明笑够了,揪着他的耳朵提醒。

“九洲,这话可千万别被周峻纬听到,Alpha和Omega更近一步你是想干什么?”

“倒也没、没想干什么。”

原本好好的话题被邵明明一句话带偏,唐九洲脸烫得几乎要烧起来,罪魁祸首却还不想轻易放过他。

“不想?不想你结巴什么?”

公演后台的门适时地打开,他慌不择路地往门外跑,又被人搂住腰给拦了下来。

 

“跑慢点,怎么,邵明明长本事了?还能欺负你了?”

才下场的键盘手握着一罐冰可乐贴上唐九洲的脖子,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室内。

“我欺负他?”

邵明明翘着二郎腿,嗤之以鼻。

“蒲熠星,别恩将仇报,我这可是在帮你。”

“你听他胡说八道。”

唐九洲急急地打断,惴惴不安地拨动起易拉罐的拉环,糖一般甜腻的信息素在空气里翻滚,蒲熠星舔了舔嘴唇,没来由地想笑。

 

“想近一步,不该和邵明明说。”

休息室的门在他们身后关上,少年在黑暗的过道里交换了一个略显生涩的吻。

“要和我说。”

过道的尽头,是掌声雷动、万人高呼。

 

 


05–

 

“我们笑着再一次相见。”

 

 

高三的生活有些枯燥。

唐九洲摊开做了一半的练习册,才解完一题心绪又飘得很远。

“不过是为期一年的异地恋,不,除去假期,甚至都不满一年。”

邵明明头也不抬,草稿纸上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公式和计算过程。

“当然,前提是你在考场上发挥得足够优秀。”

“这确实是学习动力。”

唐九洲嘟囔一句,定下心来继续看题,准男友太过优秀有时也的确是一种挑战。

其实不止是蒲熠星,事实上,乐队所有人都考出了漂亮的答卷,唐九洲起初还有些惊讶,转念一想,这可是一群会逃课去图书馆讨论学术问题的大佬。虽然只有一两次,毕竟其他时候都被用来通关本市的各种密室逃脱了。

 

蒲熠星不怎么主动打扰小朋友的复习生活,但如若唐九洲主动提出聊个五块钱的,他也没什么异议,哪怕接起来发现是要和他聊聊作文的话题材料。

“蒲熠星,我好想你啊。”

小朋友偶尔会在电话那头无意识地撒娇,但通常不会给蒲熠星回应的机会,只给他留下一串令人哭笑不得的忙音。

 

不过以后不会了。

唐九洲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搬出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,就为了名正言顺地和男朋友读同一所学校,唯一知道他用心的周峻纬捂住了耳朵,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。

忙了一暑假实习项目的蒲熠星在九月初的时候空闲下来,总算有机会来机场接他的糖味小朋友。把人按进怀里的时候,他想,思念与喜欢,果然都还是要当面说的。

 

“现在,我可以标记你了吗?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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